现在回看我几个月前的想法又觉得可笑了。

想法总是在变的,这是好事。对于我来说,就是越来越能够将自己的觉得不对的地方表达出来了。但此种动态不意味着没有边界,任意为他人所欺凌,恰恰相反,反而要执着己见。因为,自我的形成总是无法单向达成的,否则我就真的与空壳无异了。

小说一直处在凋零的边缘,从开头就是,一直写不下去,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,然而对我来说最有吸引力的剧情在后面,但我总是等不及。或许再坚持一下就好了。

关于小说的世界观,我一直想给它一个不定的世界观,但我发现,这种不定与现实的不定差太多了。世界观上的不定是一种抽象,作者总要描述一些具体实在去迎合这样一种设定,但真实的世界不是这样的,不论是不定还是定然,都是不确定的,我们无法将之抽象。这里有着如马里亚纳海沟的断裂。

我最近想清楚了这一点,本质与它所要指向和替代的实在之间存在着不可弥补的鸿沟。本质就是对实在的否定,而否定本身就是有限的,我们实际上不能真正地去认识事物,因为我们所认识的和实在物已经是两种存在了。这里不应该讨论意识之外这样的话题,因为意识与意识之外是一个抽象,是故意树起的对立,这不代表我们否定意识、否定符号,相反,我们肯定它,肯定它的有限性,我们应该对它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,我们应该在什么限度上讨论它是可能的呢?抽象是主体对于实在的否定,主体除了抽象之外,就什么也没有了。

我们的概念实质上是对已有“物质”的加工,而这些“物质”即使主体所否定掉的,我们或许不应该称之为物质,但事实上,“物质”与物质是等同,作为抽象物的概念,它是对具体实在否定之后的符号,它几乎是最空空如也的,它囊括了所有主体所否定的实在物。最广泛的概念就是空的,它要指称最多,它就要打破有限性,但主体就是有限性,我们实际上没有对于无限的真正认识,我们只有基于有限、被有限性否定的“无限性”。 Being 就是这样。

与之相反的 Nothing 则是与之相反,它要达到最小,就是极端的有限性,对于主体来说,就是自身。主体即使最最极端的有限性,而我们所在的世界,就是主体所展开的世界,因此我们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Nothing ,甚至能发现 Nothing in anywhere 。

有与无的设定,对于主体来说简直一体两面,它们都是主体有限性的体现,有是主体张开的极限,无则是主体的彻底闭合。主体通过有与是认识有限性,而不是有与无本身,因为并没有二者给主体认识。

那么,这里有一个传统的形而上问题,就是如果我们的认识与实在物从根本上不同,那我们的认识又有什么意义呢?

首先,我们如果要回到这个问题,我们要先否定掉一个模型——意识的黑盒。事实上,这个黑盒是不存在的,是意识臆想的,意识把自己想象成中心,自然只有极端的唯我论作为唯一出处。意识不是封闭的,它恰恰是敞开的,作为意识的实在物与其他实在物并没有不同,意识的特殊性,是意识经由主体展现的,换句话说,意识实际上是具有公共性的,而我们的意识,不是只有我们所意识到的那一点意识。

所以,我们要认识到,我们需要把意识从认识中排除出去,或者说,把“只有表意识是意识”的观念排除出去。不是意识能否正确认识事物,认识是一种历史的生成,而知识是生成的结果,而能使实践绵延下去的就被认为是可以的,否则就不会存在。

而这些认识必然是主体所生成的。这些知识未必是逻辑的,事实上,非逻辑的我觉得也可以是真理,因为逻辑无非是主体有限性的开端,逻辑体现的就是主体的有限性、主体的边界和主体的无能为力。比起真理性,实践性往往会在现实中胜出。

也许会有人觉得我这样贬低了理论的重要性,其实不是的,我只是在强调知识需要实践性,我们运用知识不要脱离实践,不要做“抽象的实践”,如是而已。理论在被实践前永远是理论,我们都需要有所怀疑,我们要看到实践,当然,要是真的实践。

这一篇先到这里,我还有很多想讲的,但先到这里了。